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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月握着笔的手猛地一紧，笔在卷子上划出一道深痕。
考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似刀子一样，在沈心月的后背戳着。
她紧紧咬着牙关，站起身来，挺直背脊走出去。
“你就是沈心月？”
警察扫了眼沈心月，问道。
沈心月点头，动作有些僵硬。
“跟我们走一趟吧，你涉嫌一起故意谋杀案，需要你回去协助调查。”
头顶是艳阳天，警察的话，却让沈心月一下子犹坠冰窟。
指甲陷进肉里，很疼，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沈心月听到自己的发紧的声音，问道：“警官，我还要高考……能不能等我这堂考完了，再和你们出去。”
“不行，你必须现在就跟我们走。”
警察声音冷漠，不容置疑。
“警官，我求求你们，先让我高考完好不好？”沈心月牙齿打颤，浑身都在发抖：“你们家里应该也有子女，你们也知道高考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
“不好意思，上头已经下了命令，让我们即刻带走你。”
警察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模样。
他不是不想通融，而是他实在没有这个能耐。
那位下的命令，警察局局长都不敢违背，更别说他了。
上头下的命令……
沈心月浑身骨头都在发麻，仿佛被冰锥戳着，她死死念着这句话，满是血丝的眸子盯着警察：“是沈栀是不是？是她对不对？”
一定是沈栀，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挑在高考的最后一天，她故意给了她希望，又让她永远陷入黑暗之中。
警察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给她戴上手铐，押着她出去。
警察突然出现在考点，还带走了一名学生，大家都以为是有人作弊，都不禁探出头看去。
正在写作文的沈栀也朝窗外看了一眼。
似有所感一般，沈心月也朝她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沈栀清晰的看到了沈心月眼里的疯狂和恨意。
沈栀转着笔，笑了。
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了前世。
那时她也是这样歇斯底里，沈心月则高高在上的望着她，再放火活活烧死了她。
在沈心月目眦尽裂中，沈栀启唇，无声的说出了几个字。
沈心月看清楚了她的口型——
“我就是故意的。”
“啊啊啊！啊啊啊！”
沈心月突然发疯的尖叫了起来，两名警察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闹事，连忙摁住她。
“啊啊啊！”
沈心月绝望而又凄厉的叫着。
担心打扰到其他人高考，警察赶紧押着她离开。
由于今天是考试的最后一天，外面的乌泱泱的人群比前两天更胜，许多媒体记者举着摄影机等着学生出来拍照。
可等来的，竟然是警察。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两名警察押着沈心月出来，集体懵逼了。
沈心月昨天冲上热搜榜，而且可以说是名人了，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考京大，怎么今天就被警察押着出来了？
记者们反应最快，连忙打开摄影机，对着沈心月就是一顿拍。
人群中，沈父和沈慕白，默默看着这一切，都没有说话。
沈心月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她咎由自取。
四面八方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一片片的将沈心月凌迟，她剧烈的颤抖着，用手捂着脸，上了警车。
眼泪从指缝间滑落。
她知道，她完了。
她的人生，她渴求的未来，都被沈栀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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