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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顾青书对苏婉柔的忍耐宽容已到了极限，在叶鸢之前，他是不喜欢她的，哪怕她比叶鸢年轻，比叶鸢更善解人意，可顾青书的心里仍是留了一个位置给亡妻，许是真爱，许是愧疚，任谁也无法撼动叶鸢在他生命中的地位。
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一点没有是假的，他以为他们至少可以携手一生，可种种现实，以及翻涌的过去让顾青书意识到，逃避无用。
顾云墨说得对，报应早晚会来的。
他今天来到胡姨娘的院子，有八分心思是想见见与亡妻五分相似的这张脸，并不是苏婉柔所想的，她一走他就去别的女人院子里，也许叶鸢从来都横亘在他们中间，即使她死了，也依旧存在。
这样的场景，多像是当年叶鸢发现他们关系的时候。
叶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坚强如她眼角也是挂着眼泪，她问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如苏婉柔今天所说。
如今，他看着苏婉柔悲痛的哭，几次想出声安慰，却又没有开口。
他们都是罪人，他们都是在承受多年前应该降下的罪。
当初他要去追叶鸢，苏婉柔拉着他的手，摸着肚皮道，不要走，我疼。如今胡姨娘埋在他怀里嘤嘤哭得凄凉。
他不由喟叹，“天理轮回，报应不爽。”
那属于他顾青书的报应，何时会来？
苏婉柔即便是在哭，耳朵也是竖起来的，一听这话又气急，“什么报应！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却说出这么狼心狗肺的话来。”
顾青书叹气，“你父亲兄弟怎么说？”
哭声戛然而止，苏婉柔抬起满脸泪水的脸，“我们去别的地方谈。
”
“好。”
到底还是给她留了几分脸面，顾青书放开胡姨娘，先行走了出去，苏婉柔趁机给了胡姨娘两个响亮的巴掌，“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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