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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头验看过文书后，带着他进了牢房，这边史进还在审讯商贩，已经有一个招供不少文字，小吏写了好几张纸。
听见老头呼唤自己，史进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高声问道，“怎么了张牢头，唤我何事？”
“机密司的人来提走那个刺客，我想告诉恁一声。”
“什么？已经押进大牢的刺客，有什么好提审的，等会我替他办了！胆敢行刺哥哥，叫他尝尝我史进的手段！”
机密司的人高声道，“史主管，万万不可啊！朱主管要提审此人呢！”
“朱二哥那么忙，你回去告诉他，我替他分担了！”
“呃，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兄弟谁跟谁啊！你回去跟他说，史主管替你审讯，他还能怪罪你不成？他也是恨透了这些个刺客吧！想亲手毒打一顿？那叫他一起来，出口恶气！”
那年轻人为难了，“史主管，恁还是写个文字，叫小的好回禀吧？”
“写什么文字，张牢头你给他写一个，签上我的名字！”
张老头苦笑，“史主管，这可不行啊！我哪敢代签啊！”
“那你写好了拿进来，我按上个红手印，手里全是血，懒得再洗了。你要是不嫌弃脏，我可以直接蘸了写血书……”
年轻人一脸尴尬，“张牢头还是麻烦恁写一个吧！血书这玩意儿可没法儿存档。”
没折，谁让遇到史主管了呢！二人去旁边耳房取了纸笔写了文书，吹吹干，跑来再次叩门请史进签名。俄而门开了，一脸一身血点子的史进出来，把二人吓了一跳。
年轻人道，“史主管，你这是把刺客怎么了？怎么弄得一身血迹？”
史进抬起手臂，小臂手掌都是红色粘稠在流淌，“教他做人。”
“我去！”年轻人惊呆了。
张牢头在本地当了十几年牢头，这些都司空见惯了，他不晕血，但却是头一次看到史主管亲自上大刑，吃惊不小，什么情况啊！能让史主管如此发怒？他是不敢问的。
年轻人道，“史主管，这不符规定吧？”
“特殊时期，管的严厉一点儿是必要的！不然什么牛鬼蛇神都以为临沂是善地，义军是保护安善良民的地方不假，这些刺客探子可不在受保护之列，独立审讯动刑的特权，除我之外好几个主管都有，只不过他们都请张牢头代劳罢了。”
“是这样？”
“你是刚来的差办吧，有些事直接问你那边的前辈就好。”史进伸出大拇指按了腥红的血指印，“好了，回去复命吧！朱二哥有什么想问的，可以一起拿来，有我在这儿，没有什么是问不出来的。”
年轻人咽口水不敢再问，作揖后先退了出来，张牢头也作揖退出，看到年轻人还在前面等他，“是还有什么事吗？”
“张牢头，史主管经常这样吗？”
“寻常也有来，但我看他如此盛怒，亲自审讯人上大刑，还是头一次呢！”
年轻人道，“我知道一些内幕。”
“奥说来听听？”张牢头眼睛一亮，瞬间又暗淡下去，“啊呀，我不该问不该问的！不要说了，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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