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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可儿的坦白让李牧觉得有些纠结。
从情感上来说，这半年多应可儿当得上是个合格的妹妹——至少比某果果和某个迄今还在云塘撒欢的七公主这种妹妹要合格的多，毕竟这半年应可儿算是彻底将照顾蠢萝莉的事情接手了，为李牧省了不少事情。
想想看吧，若是蠢萝莉和果果呆在一起半年，估摸着身边这一圈儿人就别想消停了。熊孩子的亲妹妹自然也是熊孩子，前些天皇后给李牧的信上还说呢，果果在刘才人的殿后放了一把火，险些将这位顶撞德妃又恃宠若娇的小娘皮吓死……
这倒霉妹妹擅长火攻……
而应可儿刨除照顾蠢萝莉这一点，她的聪明伶俐也让李牧非常满意——至少作业完成的相当不错，而且学东西的速度要比别人快的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而对比下李牧甚至潜意识下都不拿她当敌人了。
可问题在于，她的身份实在太过于奇特，以至于李牧不得不算计算计她，或者说通过她来算计圣灵教。
眼下小丫头跪在面前哭了个稀里哗啦，顾晨晨还在一旁扮黑脸，李牧登时就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不管她是不是圣女，也不论她是不是聪明，这小丫头翻过年才十岁啊……（前文好像有笔误，总之纠正按照九岁来）
于是乎李牧心软了——应可儿坦白的那一刻起，李牧就知道自己没法儿利用她了。
一旁的顾晨晨瞧了瞧李牧的脸色，随之暗自叹息：自家这位哪哪都好，就是下限有点高——这种情况放给任何一个政客，不说利用应可儿达到点什么目的吧，单单把她交出去都是一大功劳，哪儿可能会有心软的事情？
但反过来看，李牧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但他至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一点顾晨晨非常满意——至少李牧不会将任何事情都视作资源。
所以从结果上看，顾晨晨就必须帮李牧将某些漏洞补上。
她瞧了瞧依然在哭的应可儿，凝眉道：“既然你坦白了身份，那么我不妨告诉你，如今已经不是殿下要不要赶你走的事情了……”
应可儿不待她说完便凄然一笑：“圣灵教圣女在大秦看来自然是逆首，那么不管是昔日刺杀陛下还是前些日子桑州叛乱一事都会栽在我头上，即便……即便我什么都没做。”
她抹了把眼泪，决然道：“殿下……兄长，我不求赦免，也不求能苟活，只盼着……死也能死在兄长手上，至少……能给我留下一点体面……可以的话，将我……葬在云塘。”
她说罢后便跪了下去，叩头不起。
这下顾晨晨也没词儿了——她本是想稍稍吓唬吓唬，将应可儿带到圣子下凡的那个节奏上来着……
李牧懂应可儿说的意思。
事实上，依照大秦律，匪首被抓住后那必定是个死，而且绝不会死得非常容易——便如李牧前世明朝白莲教唐赛儿，一说是她逃走后不知所踪，一说是她为了救百姓自首，随后骑木驴凌迟处死。
也就是说，即便应可儿什么都没做，若是她被抓住，那么她必然也是个凌迟的结局。而众所周知，凌迟便是千刀万剐之刑，不单单死的凄惨无比，还要当众受辱——所以应可儿才说，给她留下一点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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