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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静雅的话让李牧觉得这小妞是不是真抱定了一辈子赖着自己的打算，惊愕的同时不由得有些战战兢兢。眼见她急赤白烈的解释，李牧也只好把这事儿当作是她口误——如果是真的就太吓人了。
定了定神李牧才道：“刚说什么来着？哦，把赵高搞下去后的利弊对吧？”
谭静雅连忙回神：“啊……哦，对。”
李牧把一张白纸放在书桌上，画了一个巨大的t，然后在顶端写上利、弊两字，见谭静雅不明所以便道：“喏，分析利弊就画这么个东西，然后分别把好处坏处都写上去，一目了然，自然好取舍了对吧？”
谭静雅点了点头道：“你方才说陛下会更安全，是什么道理？”
李牧先把这条写在利的一边儿，然后才道：“你想想看，陛下若是被刺，世家势必会顺势将赵高推上皇位。可若是赵高被撸下去，世家还会急着去刺杀陛下么？”
谭静雅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原来如此。”
李牧接着写下‘世家重新寻找代理人’，然后道：“喏，倘若赵高被搞下去，世家那边儿要重新找人代替赵高，这种情况下他们必然不希望陛下出事儿让情况更加复杂化，毕竟按照立长不立贤的原则，第一顺位就变成了襄王赵泽。赵泽此人……我接触不多，但我觉得他至少比赵高靠谱的多，即便是现在他都没有在朝堂搞风搞雨和赵高打擂台，何况是日后他作为第一顺位的继承者……这一点你明白的吧？无欲则刚，他没理由和世家搅合在一起。”
用铅笔点了点桌上的纸，李牧道：“你看，仅这两条都已经是巨大的利好了。”
谭静雅将李牧说的话消化掉后才道：“可你还没说坏处呢。”
李牧点点头道：“你之前也说过，坑赵高风险有些大，一旦败露的话可能整个大秦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另外，即便不暴露，可还要防止世家狗急跳墙，天知道他们还准备了什么后手。”
李牧压低声音继续道：“赵高若是不死，那他的机会还是很大——就我之前说过的那几种手段只怕最多能让他得到个禁足封地终身不得入京的惩罚。倘若世家在事发时反应稍快继而不惜一切代价行刺陛下接着伪造传位诏书的话，只怕我们那点技俩反而就变成了赵高‘天命所归’的大助力，从而立刻凝聚人心一举掌控大秦……”
谭静雅悚然一惊道：“你是说，若要做这件事就非得让蜀王……”
李牧摇头道：“并非是说非得弄死他，我的意思是至少要让他贬为庶民流放，他若王爵在身的话迟早是个祸患……比如，世家若是鼓动地方上的某些人随同赵高起兵的话后果依然不堪设想，这年头，人心多脏啊……”
李牧在弊的一边写下‘风险’和‘危险’两个词，然后道：“赵高泄露机密给齐国一事，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以叛国罪论处了。可影草和缚神卫一并查证，外加陶兴作为污点证人的证词，按理来说陛下早就该将赵高驱逐出京了，可现在宫里还没动静，只怕此事陛下和我们的担忧是一样的，也在斟酌世家后续的行动……或者，世家那边在陶兴消失后就毁灭了证据，比如将陶兴招供的联系齐国的渠道转移亦或者捣毁——你要知道，若没有非常详尽的证据，世家那边大可以各种狡辩或者找替死鬼甚至反咬陶兴一口说是他策划的，顺便还能给陛下泼脏水说他连儿子都不放过从而动摇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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