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谆谆善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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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满堂哗然。众人急视之,此人乃是新晋御史大夫祝绍祺。
  
  祝绍祺属于沈相一系。祝大夫自武德元年中进士入朝为官以来,做过县令,在任上有‘虽妇人女子皆知其贤,无毫发可议’的考评。后来调任刑部给事中,因其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又转任过监查御史,武德十七年升任御史中丞,武德二十年在和亲事件前任御史大夫田志清黯然离场后升为御史大夫,总管御史台。
  
  祝大夫是典型的清流,他见识过二十年前大秦的萧索,又因为做过父母官并且巡视过大秦很多地方,是亲眼看着大秦从萧条走向中兴的见证人,因此这老头的政治倾向一向是对战争深恶痛绝,所以看见是他说这个话,没人觉得意外。
  
  如高邈那般的家伙,本质上他和曾经抬棺血谏的泗水道监察御史一样,他的弹劾彻头彻尾的透着那么一股政治作秀的味道——一如他把自己搞得惨兮兮然后才在午门陈清一般,骂李牧也仅仅是为了给自己博个不畏强权的称号,顺便解气而已。
  
  可祝绍祺不一样,他是真认为大秦不该打仗,不该扩军,不该增加军费。这老头从不在意自己骂的是谁,而且他所做的事情基本上全是对事不对人,简直是铁骨铮铮,一身正气。
  
  司马光曾说过:凡择言官,当以三事为先:第一不爱富贵,次则重惜名节,次则晓知治体;可见言官要有极高的道德水准和政治素质,这老头是真做到了,可唯独就是在对外战争这一点上老头顽固之极,他的言论没少让武将们气得跳脚抄刀。
  
  李牧偶尔也会揣测这老头是不是有战争恐惧症之类的毛病,当初云塘之战后这老头虽没有像某些为了打击武将的文官那般甚至提出将云塘归还齐国,可他一力主张云塘留守足够的人即可,即便当时韦风能直接攻入齐国腹地取得大量土地他也力主撤兵。
  
  讲真,其他方面都还好,可加上战事这条李牧给这老头的评语是:气节令人赞赏,做法让人讨厌。
  
  老头其实挺欣赏李牧,在他看来李牧发展农学也好,发展杂学也好都是富强大秦的好手段,还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夸过李牧来着。而高邈这群人上蹿下跳的时候他就嗤之以鼻,但也懒得阻拦,他知道这些人根本参不倒李牧说不定还会被李牧狠狠教训一番——当然,老头以为的对。
  
  但老头看不惯李牧的地方也有,老头觉得李牧该和李素一样进尚书省,他认为李牧懂的太多了,这样的人总览政事无疑是大秦之福,为此他还上折建议过秦皇。可让他觉得气闷的是,国朝这二十年过来的两场大战居然都是李牧这竖子打的,这不是不务正业么?所以,在李牧的事情结束后,他立刻出班说起开发罡石炮的事情。
  
  秦皇闻言就皱了皱眉,他和李牧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对于他来说,这老头掌着御史台比之前的田志清要好很多,可不好的地方就在这儿了,遇到牵扯军备、战事的事情老头必须聒噪一番。
  
  李牧看了看秦皇,径自接过话道:“祝老大人何出此言?改造升级罡石炮而已,这和大秦十室九空有必然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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