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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早朝向来都是文官们表演的地方，若无战事，武将和勋贵们几乎只是去走个过场，偶尔站着打打瞌睡顺便被执殿御史在小本子上记一笔，日常基本不发话。
但今日武将们罕见的站出来了一拨人，不为战事，而是为李牧的杂学院抗辩。
左骁卫大将军韦风站在殿中央，扬声道：“臣启陛下，昔日李院监请设下农学、杂学两院，农学院设立之初便有大棚绿菜的成就，堪称泽被万民之功。臣虽不知杂学院情况如何，但向来李院监自有主张……”
话还没说完，文官一边就有人嗤笑道：“韦将军此言差矣！先不说这毫无建树的杂学院，农学院交出的那份秘方还真算不得泽被万民。经过一番尝试后，鲜少有除白菜、菠菜以外其他的绿菜种植成功，所谓泽被万民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群臣视之，此人正是最近朝堂上炙手可热的新晋尚书左丞戴敖。廷议是他代替告病几日的刘相主持的，也是他一力主张将杂学院裁撤，而今他居然亲自上阵了。
韦风被打断后皱了皱眉，转过身看着戴敖道：“戴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冬季能种出绿菜已然是逆天的创举了，莫不是戴大人家里种了别的东西所以亏大了才这么说？本将可是略有耳闻，秘方上早就标注好了只适合于白菜等绿菜，你亏大了又怨得了谁？”
戴敖的脸黑了黑，冷哼一声道：“韦将军的意思是，本官因为田地里亏损了少许就公报私仇？你也太小看本官了，本官只是说，只能种得白菜可算不得泽被万民。”
韦风鄙夷道：“你从何得知别的东西就种不出来？别忘记了，冬日的时候他们就产过其他蔬菜，诸如黄瓜、紫瓜，而且据我所知，本月他们在改良稻种上也有了些进展，是否泽被万民可不是由着你戴大人说的。”
戴敖话锋一转：“那么杂学院呢？杂学院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户部上月来报，杂学院申领木炭、铁矿石、各类木材、石料，甚至还有一批上好的良马，上上个月也申领了不少各类物资，可产出呢？”
韦风语滞，戴敖正待乘胜追击，又一人出班道：“戴大人此言差矣！民间做生意的都知想赚钱需先投入，怎的戴大人的见识还不如商贾？杂学院新立，吾闻李院监要做的事情颇多，比如精炼铁矿亦或者提高锻造之术，戴大人当知道堪堪一两个月这事儿是难以做成的，而此事若是有成，以戴大人的眼光来看，不会不知道对我大秦有多大的影响吧？”
戴敖视之，说话的乃是鹰扬卫大将军宇文天赐。宇文天赐因为当初李牧的迅速破案他才没被陷入会猎时刺王杀驾的泥潭里，此时见文官们集体将冗员之议甩锅给李牧，便站出来为李牧仗义执言。
戴敖笑了笑道：“宇文将军知做生意需要本钱，可将军知否，做生意也有很多人的亏钱的？杂学院每月的支出庞大，可若是最后一无所获，这投入的大批钱物就打了水漂了，到时候，谁人来负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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