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节 陶然居 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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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全在我!”老陶总责备自己。
  
  那是1983年,为了能多赚点钱,小陶想把夫妻俩口省腹攒的几千元积蓄借给熟人做生意,想赚些利息。小慧没同意。
  
  不料小陶竟偷偷借出去,结果是熟人亏钱跑路。生蛋的鸡也给人拐走了,小慧一顿哭闹,小陶只能忍受,自己的错必须要扛。
  
  2年后,他洗衣服时,常闻到淡淡的烟味,为了省钱,小陶已经戒了快3年,她是不是到哪里无意染到的,也许是麻将馆或者菜场,商场?
  
  他不敢多问,这么不确定的事,惹到小慧生气,日子不会好过。
  
  男人虽然粗心,但对深爱的女人日常发生的一些变化还是会留意的,疑云又一次堵在了他心口。
  
  自从他把孩子挪走,试图紧挨着她睡以后,又发觉壁垒重又筑起,老婆把孩子放在了他们之间。小慧也开始不主动要夫妻生活了,每当忍不住想要她,只能等孩子睡着,把孩子抱到另一侧,自己腆着脸挨上去。
  
  ‘这是物理学上的无序’、
  
  ‘肉体意义上的冷却’、
  
  ‘灵魂意义上的无处安放’。
  
  直到那次,居然被他发现了她与小老板之间的那种暧昧,狂怒的他容不得眼里沙子。
  
  小陶冲到那个男人家里,一通拳打脚踢的发泄。等他出来,愤懑之情还未消散,他打肿的手拿着一张签下的今后不再与小慧来往的保证书。
  
  他舍不得骂她,但怒意好几次想要将他淹没。他选择出去奔跑,拼命跑,很远,直至自己脱力。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以为会是这样。当索求后,久违的松弛感又回到四肢百骸时,小慧却趴着,肌体僵硬如汉白玉的石雕,她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然后肩膀耸动,呜咽起来,又不愿出声。
  
  1岁多的孩子很乖,早就睡着了,他已经习惯房间里会发出的各种噪音,父母的吵闹,有时候晚上的折腾。隔壁房间锅碗瓢盆的叮当声,这是做馒头的一家,而他家吵闹起来会有更多声响,仿佛彼此应和一样诡异。
  
  几个月后,小陶又发现了老婆和他在商场里,他冲上去想要质问,但被她挡住,女人瞪着他的眼眸里是异样的坚定和冷,犹如触上寒夜的冰。
  
  他呆立在那里,努力让自己松弛。
  
  一个声音从内心浮上来。
  
  “放下吧,”
  
  “对,放下吧,何苦呢?”于是他选择跟她好好谈谈。
  
  孩子已经睡着,安静沉降在这片尴尬的气氛中,终于,老婆对他平静的说,他们确实又联系上了,也没说谁联系谁的,但她坚持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你也看到了我们并没有牵手什么的,就偶尔碰到在商场里了。”她解释着,神情淡定,他读不出其他。
  
  “如果你还想闹,那就离婚,孩子她会带走。”她补充。
  
  他能说什么呢?谁让他随便借钱的?一开始就错了。于是忍让,他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老婆给妥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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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个梦境。
  
  他猛然惊觉,几十年梦里的寻牛,其实是在找自己,或者是在找失去的什么。
  
  其实,没什么可被保留,因为都终将失去,父母、妻儿、事业、甚至自己。
  
  接着忽然飘过红楼梦的诗词。
  
  “女娲炼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失去幽灵真境界,幻来亲就臭皮囊。好知运败金无彩,堪叹时乖玉不光。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一切结束的很快。
  
  小慧到家很晚,带着那股熟悉的烟味,而各种证据都在表明着他在向他炫耀着占有。
  
  那个男人扬起了决战旗帜,摊牌时刻到了?
  
  一时间,打死他,爆揍他,掐死他,各种凌虐的恶毒意念如锤击着灵魂,还有同归于尽的心。蹦跳的神经在太阳穴那里持续敲击,他浑身颤抖,眩晕伴随着冰凉掠过周身。
  
  小陶扶住墙壁,曾经的爱恋,已经粉碎。
  
  他抬起头,镜中人也看着自己。这是一张怎样的脸?满脸胡茬,憔悴,纠缠的头发和盘结在一起的眉,涨盈血液脸上的两眼布满血丝,里面烈焰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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