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泥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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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吉尔伽美什作为国王,偶尔也会在乌鲁克中心的市民广场上搞一搞演讲,再加上他的声音极为独特,所以图鲁对他的声音印象十分深刻,图鲁敢打包票,在外面喊话的那个男人百分之百就是统治着乌鲁克的暴君。
  因此图鲁心里极度不情愿答应,但他又害怕惹怒了暴君,祸及家人和朋友,所以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走出了门外。
  刚刚出门,图鲁就看到了那位站在一群乌鲁克武士中间的青年,不得不说,撇开近年来的执政不谈,作为众神最完美的造物,吉尔伽美什的外貌即使在深沉的黑夜里也依然如同黄金一样显眼,图鲁的目光刚一触及到他,便像是被磁石牢牢吸引住的铁片一样,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
  在图鲁出门以后,吉尔伽美什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个农人,于是他问道:
  “就是你向本王提出,那个需要新鲜粪便的要求吗?”
  在吉尔伽美什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以后,图鲁顿时情不自禁地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
  他颤抖着说道:
  “那个……就是我,请您宽宏大量,我并没有任何侮辱您的意思。”
  “本王当然晓得,谅你也没有那个胆量。”
  吉尔伽美什扫了这个老实的农人一眼,然后说道:
  “起来吧,本王现在如约来完成你的请求了。”
  图鲁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躲到了自己的屋子旁边,双手抓住自己的下襟,手足无措地看着来人们,而吉尔伽美什却已经开始指挥着自己的武士们行动了起来,这些武士有的举着火把照明,而更多的人则是拿出了挖掘的工具,遵照着吉尔伽美什的指挥,开始在土地上挖掘起一道沟渠起来。
  图鲁看不懂这群武士老爷们到底在做什么,他悄悄地看向吉尔伽美什,心中依然对这位暴君抱有担忧,不过吉尔伽美什却没有理会他,这位乌鲁克的国王此时正盯着手上的一块石板,指挥着周围的武士们工作。
  在他的指挥下,很快,一道巨大的沟渠就被挖掘了出来,并且被连到了附近的农田旁边,到了那里以后,吉尔伽美什将石板交给了身边的随从,松了松的自己的筋骨,然后亲自动手,凭借他半神的力量,在地上挖掘了一个巨大的池塘出来。
  在这些工程完成以后,武士们又将早已准备好的石板盖在了沟渠的上面,并且封住了池塘的大部分区域。
  旁边的图鲁看着这个渐渐成型的工程,凭借着自己多年务农的感觉,也隐约察觉到了这个池塘和沟渠的用途,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吉尔伽美什的身旁,低声问道:
  “王,这个池塘是……”
  “化粪池。”
  吉尔伽美什瞥了旁边的农人一眼,然后居然很平和地答道:
  “只供给你们一次新鲜的粪便,终究只是解了目前的燃眉之急,想要可持续地利用肥料,增加土壤的养分,这种下水道的设计是必须的,有了它,本王就能让全乌鲁克的人们产生的排泄物沿着沟渠运输到这里,然后可以随时取用,并且增加土壤的肥力。”
  吉尔伽美什的话,让图鲁听得似懂非懂,但他倒是明白,这次吉尔伽美什居然真的是来做正事的,在吉尔伽美什的号召下,乌鲁克的武士们行动效率变得非常之高,再加上他自己后来也加入到了工程的建筑过程中,所以只用了半夜的时间,这条沟渠和化粪池就施工完毕了。
  伴随着清晨的日光,吉尔伽美什一声令下,这条沟渠被正式打通,无数新鲜的排泄物从乌鲁克市区的方向沿着沟渠流淌到了他所修建的化粪池当中。
  虽然这个场面不雅,而且很有味道,但对于身为农人的图鲁来说却很开心。
  这个时代,人类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有了这些农家肥,就代表着土壤有了肥力,今年又能够耕种作物,继续生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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