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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墨反复踹了几脚，顾青书仍是在苦口婆心，“顾云墨！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懂呢！你以为靠着你的那点医术能救得了瑜王，救得了所有人！瑜王一定是出事了！这已经第六天了！你到葫州起码又是七天！就算你到了！瑜王恐怕也只剩下一具死尸了！”
“不！他不会死的！”
顾青书说出了她最怕的答案。
脸上又是脏污又是血，他发狠道——
“顾云墨！你今天要是要去葫州！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
顾云墨眯起杏眸，“好啊，你知道的，我武力远在你之上，打死你并不难。”
“我是你的父亲！”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得出顾青书是真的为她好。
从前他待薄了顾云墨，自然是该受到惩罚，但今日杀他好像毫无道理。
她竟有点下不了手，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有所谓的……人性。
尉迟天泽，你让我变成了一个人，却在这时候，要……淡出所有人的世界？
她甚至不敢想那个死字。
“放手。”
顾青书一再跪过这个女儿，膝盖软下来好像也没多大心理负担了，“你不能去。”
他的眼中依稀有薄雾，然后缓缓跪了下来，手仍是没有松开她。
即便她在高处俯视他，他卑躬屈膝求着她。
“这是你第一次……真的像个父亲。”
“云墨，我知道你有本事，你不再是个孩子了……但在我的眼里，你仍然是个小女孩，从前是我对你不好，让你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求别的，只想你平平安安的，别说是打我，打死我，我也没有二话。”
顾云墨松开攀在墙头的手，忽地落了地。
“我不会有事的。”
他摇头，“你在京城待着，瑜王的消息……父亲保证你会第一时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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